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狱卒得令将他放出时,他先是一怔,继而俊面上闪过一丝戾气,定了定神后,淡声问狱卒:“可是沈侯爷放我?”

狱卒只摇头表示不知,刘辅亦气定神闲的撩袍就地坐下,“若问不清楚谁放的我,我便不走了。”

狱卒拿他没办法,请来了京兆尹。

京兆尹见人赖着不走,急的额头冷汗直冒,忙劝刘辅亦道:“是逍遥侯下的令,可侯爷说若你问起是谁放的你,就说是你的表妹帮你求的情。”

“刘大人,恕下官多嘴,下官和您和沈侯爷并无恩怨,我拘你这么多天,也是奉了沈侯爷的密令,实不敢怠慢侯爷的吩咐,您出去后有仇报仇,有怨报怨,下官这里是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“那好,请大人帮个忙,让我表妹亲自来一趟。”刘辅亦冷声下了逐客令。

季迎柳得知刘辅亦要见他时,初时还有些怔忪,须臾放下手中伙计,对陆果道:“你去告诉他,此生缘分已尽,没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陆果忙将这话带给了刘辅亦,刘辅亦闻言额头青筋直跳,愤恨的一把攥紧拳头,从草堆上起身快步走出牢房。

然他刚走出牢房,便见季迎柳正施施然的站在京兆衙门外。

街上车水马龙,过往的人群中不时传来临街小贩的吆喝声,少女们的嬉笑怒骂声,还有衙役办案疾行的低喝声,喧闹声中,正在小摊上认真挑拣簪子的季迎柳听到身边陆果的提示,缓缓的转身看他。

两人再一见面,中间仿佛隔了阴阳。

以往那些两人熟知彼此的或笑,或嗔,或怒的面容一瞬变得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