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地方,六年前就应该破败,不过我觉得挺有用的,花了点钱,保留了下来。”
依旧是戏谑的语气,在漆黑无星的夜里,她连他的脸都看不太清,但她就知道他肯定又是那个一贯的冷笑表情。
“过段时间再花钱阔建阔建,装不下了。”语罢,他继续驱车上路。
朝着更黑暗的地方一往无前。
装不下了——
她开始严重怀疑被困在这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人?
要有多讨厌,才会用精神病三个字给别人设限?
白色的车在夜里尤其显眼,宛如一个精灵,从黑幕中一闪而过。
谭书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,身后破产的旧楼离她越来越远。
“领导,咱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大半夜的,她有点慌。
车窗外事物飞逝,林子里的野树错落有致,四处影影幢幢,好像总有人盯着他们似的。
越往外开,司慎的脾气越发暴躁,整张脸铁青得吓人。
所以,这就是他惩罚她信口表白的报复?
是想用极端的试探将她逼退?
车辆行驶过森林草丛,再经过一段平坦的沥青大道,司慎的速度越发快。
好几次都快将她甩进沟里。
“司慎,够了。”她忍不住呵道,整个人无限贴近座位的靠背,两只腿僵硬得像是灌了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