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顿饭吃完天色已经擦黑,水芹本就嗜睡,刚吃完更是困得睁不开眼,一回屋就晕了过去,等醒来已经是第二日。
这里的温度已经很低了,呼吸间全是冷冽的空气。水芹打了个哈欠,擦掉从眼角溢出的泪水,侧过头,发现许晏清还睡着,他的睡相十分规矩乖巧,不像水芹,好几次醒来都发现枕巾湿了小片——睡觉张嘴了。
太阳从窗纸里透进来,很是澄澈,一想到今天不用赶路,水芹就兴奋起来。自从怀孕后,她本来只有一分的晕车,变成了八九分,她的难受全来自于颠簸晕车,虽说对身体没什么大碍,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,比孕吐好不了多少。
时辰已经已经不早了,水芹钻进许晏清的胸膛,使劲蹭着吸着,汲取热量,很快就把他给闹醒了。
许晏清人还没睁眼,手就已经抚上她的背,沙哑问道:“怎么了,饿了吗?”
水芹在他怀中摇摇头,像个孩子一在床上闹腾了好一会,闹出了半身汗:“这里的火炕可真好,太暖和了,要是我们家也有就好了。”
许晏清笑了两声:“等到了京城自然会有,但南边冬日没有这里冷,只要烧个暖炉灌个汤婆子就成,烧火炕有些浪费柴火。”
“我才不喜欢汤婆子呢。”水芹嘟囔。
汤婆子是用铁做成的椭圆形壶,里面冲上热水,便能烫的人皮都掉下。虽说她平日里用的汤婆子都是用十来层布包裹着的,不会烫到人,但她总有些杞人忧天,担心布被蹭掉,而且汤婆子只能暖身上一个部位,哪有炕全面啊。
听着她的抱怨,许晏清不再说理了,纵容道:“你若是想起,等日后回去便起,炕确实暖和多了。”
水芹又开心了,扯着他衣服胡说八道了一大堆,等肚子真的饿了,才恋恋不舍地从炕上起来。
小雨早就在外间候着了,听见动静,去厨房拿了粥菜进屋。
等用完早膳,许晏清开始看书,水芹陪他坐在窗前,拿着本话本子消遣。
只是她看字快,话本子又拗口,只看了一本便没了兴趣,然而转头一看,许晏清还全身心沉浸在书里,她就只能百无聊赖地发着呆。
“糖葫芦,甜甜的糖葫芦——”
“卖煎饼喽,有菜又有肉的煎饼,只要两文钱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