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到外间,许晏清将自己快速擦洗了一番,把脏水拎了出去,对还在门外守着的小雨和嫣儿道:“奔波了一日,定累得很,你们先去歇息吧,一个时辰后叫我,那时候水芹也该饿了,准备好饭菜。”
“是。”小雨和嫣儿应声回房,她们的房间就在旁边,有需要叫一声就能听到,方便安全得很。
关上门,许晏清喝了杯热水,吐出一口浊气,才轻轻上了床,将水芹小心翼翼环进怀中。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姿势,水芹毫无抗拒之意,很快便找到了舒适的位置,砸吧砸吧了嘴,又没了动静。
他轻笑一声,盯着怀中人的脸看了许久,才拉下床帘,在一片安静与灰暗中与怀中人一同沉沉睡去。
一觉醒来,唇干舌燥,水芹忍不住舔了又舔嘴唇,被正倒好水走过来的许晏清制止:“别舔,喝些热水。”
等水芹豪迈地将水一饮而尽,他终于露出了个笑,抚着妻子的背:“身体还难受吗,难受的话就躺着,大夫在外面候着了,不难受的话就起身吧,看完了大夫我们去吃顿好的。”
反正无论如何看大夫是逃不过了,水芹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,一副怠懒的样子。许晏清自觉地拿了一套干净衣裙,“伺候”这位夫人穿上。
“抬头……抬腿……”一番有条不紊地伺候后,水芹终于齐整地下了床。
陈武去找的大夫有了些年岁,一把白须颤颤巍巍,给水芹把过脉,确认无碍后,拿到了一个银角子,是许晏清见他年迈给的。
老大夫咧着嘴谢了他们,健步如飞地走了。
汉州物价要比江州便宜许多,但菜式也非常不一样,不像江州以甜鲜为主,这里味道偏浓重,而且主食是馒头和面食,几乎不见米饭。
水芹从前就来过这附近,所以适应十分良好,就是她自从怀孕后就嗜酸,每顿饭都得就着份酸兮兮的菜吃,今日大家都累了,她便让小雨简单做了碗雪菜肉丝面。
自从来北方后,他们就好久没吃过米饭了,许晏清咬了一口馒头,虽是用细麦做成,软香十足,但嚼了两下,却总觉得不对,再吃了口黄焖鸡块,还是别扭,叹了口气:“小虎,你吃完去粮店里买三斤米,我们后三天都问店家借个锅做米饭。”
小虎应了,大口将肉和馒头吞进肚里,美滋滋地出门了。
其实也就许晏清不太习惯,像小雨他们几个,什么粟谷甚至麦麸都吃过,哪还会吃不得香软的馒头啊,反倒觉得颇有一番滋味。
饶是水芹都过过几年苦日子,当时在外游医时,也有吃不上饭的时候,这么说起来,还真就许晏清是富养大的,没吃过嘴上的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