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手指挖出一小块凝状白色的乳膏,庭鹤左手握住湛云归的手腕,神色格外的认真,仔细把伤药涂在上面。
房内烛火影影绰绰,柔和的光渡在庭鹤身上,犹如给他加了层温暖的光晕。
湛云归目不转睛凝视着庭鹤的面容,从眉梢到线条流畅的下颌,乃至于脸颊上的细小绒毛都没有放过。
看得仔细,好似要透过皮囊看尽内里去。
忽而,湛云归抬起手,覆盖在庭鹤正给他涂抹乳膏的右手背上。
庭鹤茫然地抬头:“怎么了?”
湛云归垂眸,漆黑的眼珠里倒影着庭鹤映丽的容颜,唇边缓缓绽开一抹撩人的笑来,双唇微启道——
阿鹤。
像是一滴雨露落在平静湖面上,荡开层层涟漪,庭鹤的心跳蓦然漏了一拍,双眸微微张大,缕缕陌生的酥麻感自背脊处蔓延。
就算湛云归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庭鹤仿佛也听见,湛云归在他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。
携着难以言说的亲密与暧昧,一遍又一遍。
“殿下,您方才,唤臣……阿鹤?”庭鹤犹带疑问地问道,不太明白湛云归为何如此突然的改变称呼。
湛云归坦然点头,动了动双唇——嗯,是阿鹤。
“可是殿下,为何突然想唤臣阿鹤了?”庭鹤紧接着又问,毕竟此前,湛云归向来都是以“先生”“老师”来称呼他,即便是修真界,也只会唤他“徒儿”。
湛云归听见庭鹤的问题也只是抿唇一笑,覆在庭鹤手背上的右手轻巧翻转,改为把庭鹤的手托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