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衡白又抽了抽嘴角。

他算是明白天枢为什么逃之夭夭了。

衡白在离开前冷冷道:“你受的所有屈辱和委屈难道不是你咎由自取吗?以及,你体内有紫霄留下的功力,这样的机缘,常人非历十方生死不可得。你还有什么不满。”

白潇潇擦眼泪的动作止住了,喃喃:“紫霄前辈的功力?”

衡白的剑落到他足下,他抱着装剑辉的盒子离开,不愿再搭理他一下。他是忘情宗的长老,对机缘一事早就看得很透。是福是祸,全看造化。

谢识衣走后,满山谷的桃花都谢了。光秃秃的枝丫朝向天空,依旧是那落魄荒凉的回春派,好像那一日的桃花落雨都只是一场梦。

他坐在石头上,抬头还是青灰的方寸之地,困住视野、困住思维。

一片枯叶落到了白潇潇的发上,他下意识抬头,看向了衡白离开的方向。

那里是……南泽州。

谢识衣坐在玉清殿的玉台高座上。一只蜂鸟穿行过巍巍风雪灼灼梅花,驻留在他手边。

他伸出一根手指,蜂鸟用喙轻啄他的指甲。

层层加密的传音漫散在宫殿里,肃杀冰冷。

“盟主,您吩咐下去要杀的人,我们已经杀完了。”

“紫金洲秦家秦长风,秦长天;萧家萧落崖,萧成雪;流光宗殷关,殷献。悉已魂灯熄灭。”

谢识衣玉般的手指再一转。蜂鸟碎为齑粉,被长风卷过。

他的手适合握剑,也适合握笔。剑尖所指处处是白骨,朱笔所写字字是杀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