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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色的绫布覆盖住双眼,雪衣无尘,墨发垂散,疏离清贵如天上仙人。

只有极少人知道,这样双手不染纤尘的仙人,染了多少血。

睡了一天一夜,言卿睡醒还是觉得腰酸背痛,九千九百阶真不是人能走的。不得志在认命过后,已经学会了自娱自乐,一个人蹲在墙角玩泥巴玩雪。

言卿头发乱七八糟散着,毫不顾形象地打了个哈欠,赤着脚往外面走。

不得志翅膀死死抱着他的头发:“冻死我了冻死我了,这雪啥时候停啊?!”

言卿懒洋洋说:“这个你要看峰主的心情了。”

他的步伐一踏入主殿,四下的青铜铃铛就开始响动。

谢识衣似乎也毫不意外。

言卿抱着不得志,站在宫殿门槛外,看他高坐殿堂,一时间恍惚了下。

其实很早以前,他都觉得谢识衣骨子里亦正亦邪。哪怕将来不为祸天下,也不会成为一个好人。没想到,他一步一步成为了现在清风霁月的渡微仙尊。

谢识衣见他醒来,起身,往下走,衣袍像雪覆盖台阶:“去寒池吧。”

言卿:“哦。”

他们走过挂满青铜铃,飘着梅花白雪的长廊。

言卿可能是睡过头,大脑有些昏,没忍住一看再看谢识衣,最后鬼使神差轻声问:“谢识衣,你为什么这么帮我?”

他很难去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这个问题,就像是把那层薄薄的雾驱散。

逼着二人久别重逢,重新清醒冷静下来。

谢识衣平静道:“为什么这么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