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约品出话里的不对味,不再一味听他做戏,自己也跟上,故作吃惊打断他:“您清清白白,我怨你作何?”
方琦愣住,须臾回到苦楚中:“此事是因家父呵护孩儿而起,我本不清白——”
“这本非坏事,哪里就玷污了你清白?”她疑惑问。
不似往常那样老成,一派少女天真,周围旁观的人不禁没心没肺帮她说话:
“是啊,这便是方公子您多心了。”
“我听牙行那马四说,这是件顶好的事儿,贺槽主如今日日欢喜得很呢。”
方琦:“……”似乎哪里不对。
“可不是,多亏方老爷肯放过呢。”人群中冒出句格格不入的大实话,带着笑意。
众人循声转头,见是个俊美公子倚在桥栏边,沉寂半瞬,片刻后,四散逃开,或有好心的还不忘提醒下东风楼外排队的食客:
“霍、霍二无赖来了!”
因这一声,方琦眼睁睁看着人来客往的街道一晃变得“寸草不留”,唯剩几个货郎担重的缩去岸堤边,额角狠抽两下。
分明才仲春时节,霍涛却已打起折扇,此时见人群作鸟兽散,扬笑慢悠悠走近。
他难得没醉酒,衣裳也熨帖清爽,若非知晓他为人品性,只怕也要将他当成个翩翩公子。
令约抬脚要走,却教霍涛出言拦住:“贺姑娘且慢,今儿我替你出出头。”
话落,手中折扇唰的声收拢,指向坐满众多食客的东风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