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沉不语,黑津津的眸子静静睇视着他,良晌肯定道:“鲍管事想说的并非这个。”
鲍聪低了低头,挣扎道:“老爷养伤这些日子极为暴躁,扬言好了后要杀了您,老奴担心……”
“多谢鲍管事提醒,但你想说的也不是这个。”
鲍聪眼底多出分恐惧,双拳紧握,再抬头时声音微微发颤,却又压得极低:“是二少爷!他昨夜喝醉酒,老奴亲耳听他承认,还说会亲手杀了老爷!”
短暂的静默后,霍沉垂下眼睑:“想必鲍管事知会错人了,此事不必说给我,说给父亲,他自有主意。”
鲍聪面上多出种私心被戳破的难堪,默尔起身:“老奴愚昧。”
就要告辞,却在瞥见霍沉腰际的佩玉后顿了顿身形:“这玉……”
霍沉眼底蓦地泛开涟漪,问他:“你见过?”
这玉本是母亲留给他的,一对儿,可他被舅舅接去鹿灵后便只剩一枚,如此来,极有可能是落在霍家。
可他临行前特地查检过行李,两块都在。
“该是见过。”鲍聪又看上眼,嘀咕句甚么,向他下保证,“老奴定是见过的,只久久想不起哪里见过。”
霍沉眸光黯了黯,沉声道:“倘或想起,务必寻我。”
“是。”鲍聪在原地愣了会子,最终还是叹息声走开。
“等等。”霍沉又叫停他,在鲍聪惊喜的目光下说去其他话,“替大哥寻个大夫瞧瞧罢。”
鲍聪想了想,问:“您是说,大少爷的鬼疰之症?”
霍沉微感错愕,没想到他们是知道的,只听鲍聪又短叹声:“这病症已有好些年了,老奴大夫、方士都曾请过,并未好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