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里少说装了十颗数珠,再有几块不规整的天然香块,皆是黝黑如漆,气芬芳但不刺鼻,定是名贵香料。
“这是什么香?”
“唔,伽南。”阿显小声答,说完怕郁菀责备,忙解释道,“我已推脱过了,可霍大哥说,他那里多得是沉香,教我无需介意才敢收的……再说了,总不能再教我还回去罢。”
小少年撇嘴,这般,郁菀与贺无量当然没能怪他,只是想,有了这么个出手阔绰的邻居,他们连回礼都不知如何回得好。
比贵重定然比不过的,比心意么,又恐拿捏不好分寸,成了谄媚献殷勤。
愁。
翌日仍是个刮风日子,山间吹来的风寒森森的,纵使日光落在院里也驱带不走寒意。
令约捏着凉凉的耳垂,在院里那株玉蝶梅下站了会儿,心想它们倒很会掐日子,霍沉刚回宛阳就都开来,抑或者,该说是他们会掐日子?
她想着翘了翘嘴角,松开耳朵离了树下,几步走去屋后。
篱笆小院内暗香浮动,路过时不禁教人多张望两眼,院里空无一人,门也闭着,好不清净,倒跟前些日子没甚么差别。
收转回目光,却见迎面来了一人,恰是昨日在街尾见到的青年。
那人似也认出她,走近停在距她半丈远的位置,莞尔问道:“姑娘怎在此地?”
这话当是她问才对罢?
她不经意地将“好不奇怪”几个字摆在脸上,迟声答他:“我家住这处。”
青年怔愣,渐渐将眼前的少女与传闻中的“竹间西子”对上,忽而心生敬佩,笑颊粲然冲她拱手。
“久闻姑娘大名,小生姓闻名恪,表字敬之,初任宛阳知县,不曾拜访贵府。”
知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