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和颈间,顾宁的身体比脑子更先做出反应,迅速地往后缩了一下,手指不自觉收紧,浅粉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,仿佛被人侵入领地的小动物,毛都要炸起来了。
顾宁挺直了腰身,不肯让自己退缩半步,只是耳畔不断晃动的珍珠耳坠泄露了几分心绪,那珠子小小的,挂在白嫩的耳垂上,细细的银线垂在颈间,被冬日的暖阳淬上了一层浅淡柔和的光。
萧夙垂眸静静地看着她,是顾宁最讨厌的仿佛要把人看穿的目光。
梅花飘落枝头,飘飘摇摇地落在了顾宁乌黑如缎的发间,萧夙伸出修长的手,顾宁警惕地向后仰头。
萧夙慢慢地收回手,视线在她嫣红莹润的唇瓣上停留了一瞬,“打扮过?你倒是用心。”
来参加宴会的小姐们哪个不打扮,他偏偏来了这么一句,简直将顾宁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小心思明晃晃地扯出来,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。
加之之前被他撞见的事情,可谓是罪证确凿,叫人无从抵赖。既羞愤又窘迫,顾宁就是再不想理他,也忍不住压着怒意问道: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萧夙蹙了一下眉,“你的火气是不是有点大?”
顾宁咬紧了唇,红润的唇瓣被洁白的贝齿压得失了娇艳,她火气大?他怎么不看看他做的什么事,他要是做点人事,她至于被他气得一佛出世,二佛升天?
“世子有话就请直说,如果没事阿宁就告退了。”
萧夙睨着她没有开口,在顾宁转身欲走之际,他才整了整衣袍,慢条斯理地说道:“你觉得我该何时向永安侯开口?”
顾宁僵住了,她看向萧夙,他撩起眼皮淡淡地回视她,俊雅的眉眼舒展,嘴角微微牵起,带了一丝可恶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