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肯定。走吧走吧,我这边还有的忙。”说完,白泽又看了眼始终抱紧蔺楚的半妖崽,“下次来,我可不想又半妖半妖的喊它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一走,白泽叹了口气,脸上露出长辈看自家孩子般的慈祥笑容:“两个都活了,真不容易啊。”
回到家里,晨曦大片大片从窗台倾泻而入,为客厅铺上一层暖洋洋的金黄色。感觉到家里的气息,半妖崽一直颤抖的脊背才勉强平息下来。
打开灯,光线再次将整个客厅照得通亮,半妖崽受瞳色和血脉的影响,光线一弱,就很难看清周遭。
抱着小崽子来到沙发上,憨憨的,被暖阳照得格外金黄的小黄鸭还摆在枕头上。走的那天,从被子里钻出来时的那个小洞,也还在。
握住缠紧自己的手腕,蔺楚拉了下,得到半妖崽更用力的攥紧。不过这次和以前不同,力度越来越紧,没有丁点松开的想法。
明明身体情况还很糟,虚得厉害,说几个字都无比费力,偏生自打醒来后就没敢闭眼。
蔺楚没有半点不耐,干脆抱着坐在沙发上。
“先睡,我煮点东西。”他的声线偏冷,不管什么时候,说话总和他本人一样带着漫不经心的冷意。
可就是这样看似冷冰冰的声音,在再一次听见时,埋在蔺楚怀里,好不容易停止抽噎的半妖崽,泪痕还未干的脸上,眼泪再次控制不住的掉下来。
这一次比先前哭得还厉害。
这一哭,原本抱着半妖崽的蔺楚眉梢微蹙,他一边抱着,一边将埋在怀里的半妖崽放在腿上,一边给人擦眼泪一边问:“哭什么?”
“衣,衣服,”半妖崽说话哽哽咽咽,奶音哭得令人心疼。
“衣服什么?”蔺楚很耐心地问。
“白,白的。没,没有了。脏,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