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蔺楚垂着眼,小心翼翼用白泽先前盖在半妖崽身上的被子裹住,然后抱着进了屋。
等蔺楚进了房间,白泽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往房间走:“又是被灵气吓的,又是疗伤,困死我了,我得先去睡会儿。”
脚踩着玻璃残渣,渗着泪的眼角斜了眼老树妖和黑镯子,白泽一改先前的态度,又开始冷嘲热讽:“可真舒坦,站在那儿什么正事不干,麻烦到整出来不少。”
老树妖愧疚得一直没抬起脑袋,黑镯子也难得没吭声。
“今晚你俩不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了,谁也不准走。”
连着阴沉了几日的天,今天终于放了晴,霞光自云层中刺破。由于是休息日,早早的,白泽刚开门,就有不少主人带着自家宠物过来。
在各种热闹的宠物叫声中,外面的白泽和他的助手忙得昏天黑地。而与之相反,内室却安静异常。
洁白的小床上,额头,手背,腿……全缠上了雪白绷带的半妖崽安静地躺着。呼吸平稳,脸色依旧苍白。
的确如白泽所说,擦药很麻烦。这么小的身子,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,单是蔺楚处理这些伤口,就花了两个多小时。
收好手里的药水放在旁边小桌上后,蔺楚安静地靠着椅子,浅色的褐色眸子没有波澜,只是注视着床上的小崽子。
还没五天。
刚勉强养起来的身体,长了点肉的脸颊,如今再次贴着骨,身子消瘦得可怕,谁也不敢想这几天的小崽子究竟是怎么过的。
几缕银发不乖地贴在额头纱布的位置,蔺楚不擅长包扎,绷带系得歪歪扭扭。
他伸手去拂那不听话的银发,在拂开时,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小半妖的脸。
温软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尖,食指一颤,蔺楚没舍得移开。
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