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什么变化,江霂扬刻意地不让这里发生改变,二楼角落里的小小房间,用一个旧书架隔断成两半,一边各有一张桌子一张床,墙上还贴着江笛从小到大的奖状,如今都泛黄褪色了。
江霂扬把江笛放在床上,给她打水洗脸洗脚,酒精作用下,她都还睡得很香。
江家二楼的窗户对着街道,偶尔有车驶过,掠过的车灯会映在天花板上,转瞬即逝,江霂扬没有开灯,他搬了一张小板凳到床边,趴在床沿发呆。
今天的月亮很亮很亮,银白色的月光像流水淌进窗子,照亮了江笛的眉眼。江笛算不上顶顶好看的人,但她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劲,像蓬勃生长的植物,有一股让人忍不住靠近的生命力。
“阿律……”
一声梦中的梦呓把江霂扬惊醒。
他看见江笛眼角流下一滴泪,那滴泪仿佛滚落进他的心里,又酸又涩,他吸了一口气,站了起来。
“真的好气啊……”
隔了一会,江霂扬低头自嘲地笑了笑,拿起家里的钥匙下楼。
像他预料的那样,邵律还在外头等着。
城中村没有路灯,他靠着车门,手指间一点烟的火光便是所有光源,他半张脸笼罩在黑暗里,仰着头不知在看什么,神色竟也有些寂寥。
“喂,你还是不是我姐夫?”江霂扬手插着口袋叫了他一声。
“是。”邵律低头把烟碾了,“我们还没离婚。”
江霂扬面无表情地将钥匙抛给他:“我回学校了,你好好照顾她,别再让她不开心了,她哭得那么难受,刚刚做梦却都还叫你名字。”
邵律接过钥匙,低头苦笑,明明是她做错了事,怎么却好像总是他的不对,可是他心底竟然也生出与理智不符合的自我谴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