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当年继位,不是他不够好,而是没得到那一分天神眷顾。可时运总会轮转,属于他的机遇不来,他就自己搏来。
“你听清了吗?小杂种。”
他想诛对方的心,可对方神色如常,唯独一双绿幽幽的眼珠在牢内熹微灯火的映照下,诡秘深沉的可怕。
像匹不动声色,蛰伏待发的狼。
赫安解了他的枷锁,将他的长刀还给他。自己,则拔出了腰间的一柄宝剑,出鞘雪光湛湛,锋利无匹。
剑身与龙柄衔接处,刻了一朵流云纹。
“他是我师父,救过我,教过我。”
“你杀的人,是我的父母弟妹。”
“今夜不会有别人,我会凭我的本事,亲手杀了你。”
………
铭云醒来的那天,也不知自己昏昏沉沉过了多久,只记得应该是傍晚暮后,因为赫安掀开帐篷随之透进的光,是带着淡淡霞红的余晖。少年的身形已修长挺拔,面容一半陷在阴影里,一半敞在霞光处。
离得太远,铭云尚看不清他的神情。像如往常一般抬手招招他,看对方不情愿又慢吞吞地挪过来。才发现手软如棉,身上半分力气也无。
费力地张张口,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。
“过来……”
话出口太短太清,也不知道那个木头似杵着的小子听见了没有。
赫安过来了,垂首在他身边坐下,缄默一如既往。整个人的状态却柔软乖顺得不像话,就像在云州对着他最喜欢的江棠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