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迟栖听了,不再挽留,而是依依不舍地圈着他道:“哥哥送你去。”
江棠却忍不住仰起脸来,笑得明媚又骄傲,说道:“我会骑马的,而且比你们骑得都好!”
的确好,才能在京郊刺杀仓皇入林时,东拐西绕,一骑绝尘,果断挣出一条命来。
卫迟栖有些意外,想起初见时上马都要人扶,弱不禁风瑟瑟发抖,又瞧如今这得意忘形的小模样,牙痒痒地在他鼻子上一捏。
半真半假地嗔道:“小狐狸!还有多少东西瞒我的?”
“没了。”
小狐狸乖乖地任揉任捏,老实地回答道。胆子大起来,看左右无人,主动攀着卫迟栖亲了一下,就跳下来,喜喜欢欢地,要出去自己骑马回城里。
院外的石榴还没熟透,院里的山茶已经开红了满栏。
江棠看见这火红的山茶花,就想起初见时卫迟栖一身红袍,比秋阳还热烈,让人不由得满眼都被他占去。而热烈底下又是冰淬雪化后的温柔,独一无二,只为他而垂首。
卫迟栖则想到当时大病初愈的小公子,裹着自己的赭袍立在猎猎江风上,单弱又执拗,却在自己伸手的一瞬间,悄悄藏在袖下,攀来一分依恋。
小公子独自上了马,踩蹬跨鞍,一气呵成,果然十分熟练。卫迟栖才上马,人已经提着缰飞跑出去了,便也立刻催马赶上。
江棠勒着马,在庄外等他。面上是他没见过的神采飞扬,是他从前最想他能露出的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,发自内心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