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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如维身为首辅盘踞朝堂多年,在先皇的大伴儿跟前还自称“晚生”呢,秦意岚可不敢让张佐伺候她穿衣。

穿好官服戴好官帽,隔壁的高世拱也准备好了,两个人就撩袍端带迈着四方步跟着张佐往内宫去。

皇帝已经快不行了,他披散着头发靠坐在床头上,脸色蜡黄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。

气若游丝的皇帝强打精神,跟原剧情中一样,先气若游丝地夸了谢至庸跟高世拱一顿,然后表示要擢升谢至庸为内阁首辅,高世拱为次辅,没等他俩跪下谢恩,张佐就奉来一份草诏给了秦意岚。

秦意岚接过来一看,正是皇帝的遗诏。

平日里皇帝下旨多让司礼监拟制,然司礼监毕竟是由太监掌管,虽得皇帝信重,世人却多鄙薄,现这遗诏关乎皇权承继国祚绵延,由司礼监拟诏当然不如由内阁大学士拟诏更让文官集团信服。

张佐已经在旁边儿的长案上铺好了空白的诏书,宽一尺余,长丈八的空白诏书满绣了华丽繁复的祥云和团龙纹。

张佐亲自给秦意岚伺候笔墨,皇帝神情凝重,点着诏书示意秦意岚动笔。

秦意岚提起笔,深吸了一口气,在已经绣好的“奉”字左下,提笔开写:“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登极以来…………”

这份大行遗诏是皇帝此生最后一次颁诏了,因此诏书内容极丰富,圣旨用的也是最大的,得有五米长。

皇帝先在诏书里感慨了一下皇帝这个职业不好做,接着把自己的功绩美美地夸了一遍,夸完自己又从先秦开始,点了几个功劳不大但名声极好的皇帝跟他自己做对比,拉踩完人家又感慨自己不肖,没有祖宗们能干,丢了祖宗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