目眦尽裂,怒火中烧。

他真的起了杀心,只要一瞬,他就可以杀了眼前这个一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。

无论于公于私。

可是他知道,他不能,起码不能是现在,不能在这个地方。

正如杨奕说的,若是当朝太子死在他们容府,他们容家定然背上弑君的罪名,一辈子罪臣的身份。

即便他不在意,他父亲也不会同意,他容家历代功勋、百年英名,那些为西泽国尽忠尽力了一辈子的先祖先烈也不会同意。

他知道,他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。

恨意似涛涛洪水,裹挟着滚滚泥沙狠狠撞击着他的胸口,可纵使痛的肝胆俱裂,他也只能默默忍下。

杨奕笑的肆意,白的如假面的脸不加掩饰漾着得意与嘲讽之色。

他用折扇轻佻地拨开自己颈前的手,微微傾身,嘴角挂着笑,凑到容信耳边,“容将军,还有一件事,孤忘了告诉你了,刚刚孤已经将要迎回琰儿的事告诉容大人了,所以,你们……成不了亲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容信一惊,看着杨奕的眼满是蚀骨的恨意。

杨奕也不在意,他就喜欢看容信又惊又怒又不得发作的模样,只见他突然大笑出声,“哈哈哈哈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