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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宫变几乎没有见血,在陈祁年的野心和沈皇后的支援下,陈文帝选择了示弱,放出政权,说是囚|禁,却也担着太上皇之名。

横竖是关上门家里的事。

陈愿已然冷静下来。

萧绥有些奇怪,不免问道:“阿愿,云砚他没有告诉你吗?”

如果说先前关于姜昭隐瞒一事,陈愿是无意说出口,萧绥这一问,却并非问心无愧。

哪怕他以君子之礼要求自己,也还是没办法忽略在罅隙间生出的一丝小人之心。

若是一般女子,可能要想上许多,甚至于自己默默难过,陈愿却不同,她的思维经过战场的洗礼,也不是古代三纲五常下的世家女子,她直切主题道:

“我这就去问问他。”

“公子,失陪了。”

少女的身影消失在月色中,一并走远的是马车上的銮铃。

掌中的清酒已经凉透,萧绥低下头,自嘲地笑了笑。

他这一生,少时明艳骄傲,鲜衣怒马,是在战场上吃了苦犯了错,历经扒皮抽筋的疼,才养成如今沉稳的性子。

人人提起绥王殿下,都说他凡事思虑周全,隐忍自持,他也习惯了压下情绪,做好一生都冷清的准备,却还是没逃过那抹亮色。

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
起初只是欣赏,敬她不输男儿的胆色,后来,见她不顾万难挡在自己身前,又生出些许暖意。

在那一次次递伞,一公子中,萧绥逐渐迷失了自己。

可他的情感封存得太久了,他又早已养成内敛的性格,等察觉喜欢的时候,已经太晚太晚。

更加遗憾的是,她曾经是战场上他唯一的知己,那样的情谊无需言语,也难怪她和他身边的影卫都不同,与他有着难得的默契。

在这世上,寻一个喜欢的人不难,难的是你喜欢的人恰好懂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