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少年眼里的光连他自己都读不懂,更控制不了,陈愿却还没有收手的意思,她眼神涣散,淡色的唇因为酒力红润起来,开口道:“小反派,真好看呀。”
她步伐不稳,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萧云砚身上,让猝不及防的少年往后仰,倒在松软的草地里。
那只纯色的小兔子似乎吓得不轻,连夜搬窝,躲了起来。
万籁俱寂,萧云砚压下将要逸出喉间的闷哼,一动不敢动。
胸膛上静静趴着的少女已经闭上眼睛,昏睡过去,留给他无边的旖旎和柔软的触感。
萧云砚眨眼,喉间微滚。
他伸出手,小心翼翼将陈愿牢牢圈在怀里,指尖一并抛出棋子,打灭了头顶上方摇摇欲坠的灯火。
无边黑暗袭来,他单薄的眼力瞧不清楚,也终于肯闭上眼睛,沉沦在这一刹的黄粱美梦里。
这一刹,胜过万千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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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深,乾元殿里的熏香比往日都要淡,屏退宫人后,萧元景亲手替宜美人摘下了易|容面具。
指腹处传来的温热令安若耳尖泛红,虽然已同眼前人有过肌肤之亲,几乎夜夜缠绵,但女子天性比男子多了些羞涩。
萧元景轻轻笑道:“怕了?”
安若悄悄扣住了指节,很细微的动作,却泄露了她的慌张。
萧元景绞干净帕子,替她擦脸,说:“你一点也没变。”
安若恍然明白他是怎么看透自己的,人的容貌会变,脾性能改,但刻在骨子里的小动作,常常伴随一生。
安若心绪难宁,他是得有多喜欢她,才会记得这样牢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