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愿有些烦躁起来,该死,作为撮合男女主的一个工具人,她竟然和反派共情了!
陈愿试图唤醒系统,不能就她一个人动容,但结果可想而知,系统于她而言就是另一个“枝枝”,永远没有回应。
尤其是在空隐寺里,不知是不是天寒,系统也需要冬眠?
好在她对这不靠谱的玩意儿没什么执念,随它去吧。陈愿将皇兄煮的茶一饮而尽,苦涩也一直蔓延到心底,她其实有些愧疚,战事吃紧不假,但她对萧云砚不怎么上心也是真。
在那个时候,她没有窥见少年纯如白雪表相下的暗疮与窟窿,就真的只把他当个祸害。
她对祸害能有什么好脸色?
陈愿知道自己狭隘了,但她不可能认错,她只是找小和尚讨要了些东西,然后去看萧云砚。
暮色四合,遮天蔽日的树阴映照在门窗上,她轻轻推开房门,借着夕阳去看未掌灯的内室。因为清修,禅房的床榻是厚且冰凉的木板,只铺了薄薄一层稻草。
这是穷苦人家和行军将士惯用的,普通人没必要受这累。
陈愿看了眼放在一旁的褥子,新洗的叠得整齐,还没有铺上去,然而发黄的稻草上,已静静蜷缩着一道人影。
少年背对着门窗,睡姿呈防御的“弓”形,仿佛刻骨的习惯。
陈愿没有叫醒他,不知道是疲倦到极点,还是因为她说了“我在隔壁”,萧云砚睡得比平时沉。
因为蜷缩着,身高腿长的少年看着只有一点,他长而密的睫毛紧紧贴在薄白的眼皮上,两手捏成小拳头,脖颈枕在雪色的狐裘上,漆黑的发丝散开,黑与白鲜明惊艳,但都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