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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然被命运的洪流推去了战场,也习惯了白骨与生死,却没麻木,愈是如此,她愈是敬畏活着的生命。

被商人推上擂台时,她一开始还只守不攻,秉承着她和尚师父空隐大师教的“仁者无敌”,可对面的奴隶不这样想,招招致命。

陈愿清冷孤傲的眉眼微皱了片刻,她旋身而起避开刀锋后,左手的长剑一转,旋起漂亮剑花,送入了敌人的心口。

再即刻拔|出,干净利落。

剑尖被血洇红了一小片,和着雪白清冽的光,一起折射入她的眼底。

耳边传来风的呼啸声,还有台上看客们的欢呼与笑语,她听见商人问她:“要什么奖赏?”

陈愿答:“这个奴隶的尸体。”

她亲自把人背到了乱葬岗,又捏起奴隶的下巴,喂了颗药丸进去,初春的雨绵绵下着,泥土味吸进陈愿鼻腔,她寒着声线说:“走。”

漆黑的夜里,最适合逃命。

她拜师时曾学过一招,剑偏心脏三分有个穴位,可致人假死。

她也答应过那个臭和尚,若非必要,若有能力,不要杀生。师父说,执剑之人,应当向强者进攻,而非弱者。

……

陈愿收回思绪,夜深人静时总容易多想,她折下探进窗来的淡粉色山茶花,喃喃低语道:“阿愿有些想师父了。”

半月后,在国都金陵替皇兄操办完后事的绥王重返徽州。

走之前,萧绥留了一支精卫在皇侄萧云砚身边贴身保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