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居安抬眼,淡淡说道:“白家不是已经对她跪下了么?既然已经向她跪下,那为什么不心甘情愿呢?”
白泽楷被他不轻不重噎了下,没有恼怒,反而继续说道:“当初白祺没进白家族谱时是很好说话的,现在脾气倒大了起来。她的目的达成,白家在德国的生意却处处掣肘,明明她是萨尔森财阀的大股东,可萨尔森银行却迟迟不拨给白家贷款。”
“还有。”好似觉得好笑,他唇角扯起弧度,说道:“沈先生,你能想象到吗,白祺竟然举报白氏集团搞垄断违反了德国反垄断法!”
“可是,在德国,由她控股萨尔森财阀就是最大的垄断财阀!她怎么好意思举报白家!”
显而易见,白泽楷对白祺已经非常不满,不满到在沈居安这个白祺男友面前都不愿意伪装。
他认为从前对她还有过微弱好感都是眼瞎,更后悔没有像白景仁一样直接阻止她进入白家。
沈居安倒没什么反应,他依旧面色平静,好整以暇听着白泽楷倒苦水,好似白泽楷愤愤不平的不是他的女友。
白泽楷对他的反应丝毫不意外。
沈居安这个人公私分得非常清晰,有时会理智到到冷血的地步。
即使那人是他的挚爱,但也不妨碍他会在某些方面给她使一下绊子。
他这样想。
——
白祺回到兰亭名邸 ,打开门,客厅里的灯还亮着。
她这栋房子装修得很简洁,乍一看像样板房一样毫无人气,只有灯光是暖融融的晕黄色。
梅姨从卧室出来 ,看到她,眼底闪过喜悦 ,她比划:“回来过年?”
梅姨跟白祺在旧金山旅居三年。
回国三年,三年内也没过过像样的春节,但她仍然对春节充满眷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