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须归沉默半晌,忽然说:“你和豆子,就别回去了。仔细想想,这与你们无关,不值得犯险。”
厉行蹙眉看着他:“与你有关,那就与我有关。再说,我还要创业赚钱开兰博基尼呢!好不容易穿越一回,别人都是成就一番大事业,混庙堂的出将入相,混江湖的成为一代宗师,凭什么只有我这个假和尚留下骂名,草草收场?我不服。”
何须归笑了笑。豆苗二人仍在小声拌嘴,在争论做贼到底对不对,把本来很简单的问题搞复杂了。他侧耳听了一会儿,接着注意到厉行在用手指掏耳朵。
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找挖耳勺,说:“我帮你掏。”
“不是耳屎。”厉行摇头,脸上闪过苦楚和愧疚,“我总是能听见,有人在我脑袋里惨叫,就像有只手在用指甲抠我的神经。我完全有能力多救几个人。”
何须归揉了揉他的耳朵,还轻柔地吹了口气,想吹散他的自责。风晚山让百余人葬身火海毫无悔意,而厉行却在反思没有多救几个,这才是值得相伴余生的良人。
厉行苦笑一下:“别朝我耳朵吹气,小心我偷袭你的罩门哦。”
想起那一夜缠绵,何须归耳根发烫,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是捋着发丝嘻嘻一笑。
另一头,柳苗苗似乎是做惯了盗贼导致手脚不安分,引得欧阳豆多次发出警告:“你不是一动不动吗?在我身上乱抓什么,我又没有虱子。”
柳苗苗发出暧昧的轻笑:“虽然咱老舅极为英俊,但仔细看一看,你也很不错呀。虎头虎脑,眉清目秀,眯起眼睛看人时很是桀骜呢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眼神儿不太好。”
片刻后,大概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区,欧阳豆惊坐而起,怒吼一声:“老舅,他摸我!”
厉行斥责了几句,柳苗苗这才老实下来,嘟囔道:“真小气。”
谁曾想,安静一会儿后,一种怪声响彻卧室,如同电钻或切割机。何须归微微支起头:“谁在夹着屁股放屁,如此脆响?”
隔壁床,一个生无可恋的声音幽幽响起:“是柳苗苗,我只知道他不是女孩子,没想到他居然还t打鼾。”
谁能想到,那具小小的身躯竟蕴藏着巨大的能量,鼾声似战斗机升空,直上九霄云外突破音障;又似磅礴瀑布,飞流直下三千尺。欧阳豆在疲乏时也会打鼾,但气势远远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