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外面有什么好东西?”他走近阳台的窗边,正要向外张望,整张脸砰一声撞上玻璃。他揉揉鼻子,很快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开窗。
望着附近的灯火,他惊讶极了:“你们制作出了这么好的窗子,却住这么寒酸的房子?一层层摞在一起,好可怕。别人说寒舍是自谦,这还真的是寒舍啊。这里是边关吧?都是犯了罪,被朝廷发配来做苦力的犯人。”
“不是啊,但很多人跟苦力也差不多,叫做社畜。”何须归也走过去,遥望夜间稀疏的车流,“这里很多人辛劳半生,目标就是买一套这样的房子。而且,还要向钱庄借钱呢,然后还个二三十年。”
柳苗苗不可思议地张大嘴,喃喃道:“太惨了。还好,爷爷我有吃饭手艺,一招鲜吃遍天。”
欧阳豆到楼下挖了半盆沙子回来,说暂时充当猫砂,等天亮了再去买。接着又咳嗽起来,厉行说明天带他去医院,看看是不是呛出肺炎了。
“没事,我不胸闷,只是嗓子疼。接着睡觉,天亮还要上课呢。”
已经三十几岁的二宫主蜷在沙发一角,静静地卧着,蓝宝石般的瞳仁缓缓转动,打量着这间公寓,不知在想什么。欧阳豆让柳苗苗跟猫一起睡沙发,说自己和别人一张床睡不着。
柳苗苗却抢先上了床,躺成窄窄的一条,忽闪着大眼睛:“你看我这么苗条,不占地方。我保证,像王|八一样一动不动,不影响你睡觉。”
欧阳豆没办法,只好一脸嫌弃地躺在他身边。
柳苗苗问:“豆豆哥,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嘛。”
欧阳豆当然也不明白,却说:“你大字都不识几个,就更不懂这么前沿的物理学知识了。”
“可是,我不识字并不代表我傻啊。”
豆苗二人在低声拌嘴,厉行和何须归则靠坐在另一张床的床头,借着暖色的小夜灯,端详那两柄剑,落霜和流碧。青幽寒芒,微微闪烁。
何须归把剑放在枕旁,依偎着厉行,想象九泉之下的师父在做什么。也在和随后而去的雪师叔拌嘴吗?黄泉路上,他们会聊些什么?
他轻声开口,却坚定不移:“我一定会给师父报仇,让天下人都看清风晚山的真面目。至于当掌门这件事……我想采取民|主集中制,因为我的才能实在有限。但无论如何,都不能是风晚山做掌门。”
厉行也放下流碧,说道:“天道轮回,他多行不义必自毙。就算苍天无眼,还有人定胜天。我们社会|主义接班人,信天地良心,更信事在人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