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页

“搞就搞呗,那也不是咱的责任,”欧阳豆调侃,“到时候,把我舅妈这种天真烂漫的小男孩保护好就可以了。”

“没有销路的。”厉行盯着火红的木炭,摇了摇头,“一,来不及研究配方,更买不起原料,况且壮阳药又不是什么创新产品;二,习武之人讲究节欲,就是私下不节欲,也不愿让他人知道,更不会从陌生人手里买药;三,哪个男人愿意让别人知道,自己需要壮阳?想想看,假如某个男生,被同学们得知他肾虚,岂不是比死还难受。”

“哈哈哈嘎嘎嘎——”欧阳豆弯腰跺脚,爆发出魔性的狂笑。任凭厉行怎么问,也不肯说原因。片刻之后,笑声戛然而止,他拍着大腿道:“差点忘了,我得去给小姐姐们看手相!”随即冲出门去。

厉行孤单地坐在桌旁,翘着二郎腿苦思冥想,该用这二两多银子做些什么。可脑中却没有丝毫灵感,徒有恼火和愤恨。

他脱了上衣,赤膊在房门口滚雪球、堆雪人,丝毫不觉得寒冷。雪花飘落在强健的肌肉上,转瞬因体温而消融。

何须归现在,一定在喂“受伤”的师兄吃烤全羊吧?草,噎死你。反观自己,连个糖葫芦都……

终于,冰雪带来的丝丝凉意,让躁动的心绪逐渐平复,也有了几种朦胧的创意,尚不成型。莫生气,莫生气,生气就着了人家的道,人家就是想看你气急败坏的样子。别低头,小心谢顶;别流泪,情敌会笑。

翌日,弘山诸弟子议论纷纷,究竟是谁把那棵百年雪松劈成了两半。不过,武林大会期间值得关注的太多,奇闻异事漫山遍野,几天后便没人再好奇了。

何须归也看到了那树。

他根本没想到此事和厉行的拳头有关,直到舅甥俩结束一周的课程和复习,再度来到他身边时,他才得知真相,随即不敢置信地反问:“怎么可能?至少要三十几岁开外,才能有这样的内力。”

“看好了!”厉行大喝一声,铆足劲单掌拍击桌面,除了掌心变红,什么都没发生。他悻悻地笑了:“也可能是凑巧吧。我听说那是棵百年古树,别告诉别人,小心被你师兄知道了,把我绑在道德的耻辱柱上,逼我赔钱。”

“师兄不是爱计较的人,他才不会这样呢!”何须归认为,师兄是出于江湖道义,才把他们的膏药贴变成公益性产品。虽然血亏,但足以提升虚拟的“福隆寺”的声誉,于气节无损。

“他说,是为你着想,尽管你们之间有敌意。现在,不少门派的当家人都记住你了呢,也对自家弟子称赞你和豆子的义举。”

厉行的脸色逐渐发青,嘴唇张了又张,如同卡壳的机器人。终究还是没有反驳,而是低声道:“气死了我,你唯一的收获就是守寡。”

“接下来,我们该如何用那二两多银子继续赚钱呀?”何须归能感觉到他在生气,语气添了分小心,脖子微微前倾,试探地问。

“哈,”厉行抱着头,勾起一侧唇角,发出短促的哂笑,“何少侠,你不是讲江湖道义,仗义疏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