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景琰早已迷迷糊糊,可是那种后怕感已经刻在了心中,巨大的恐慌让他身体产生前所未有的力气,竟一时抬动了手腕。
“哎呀。”一个猝不及防,魏院首的银针从李景琰指尖滑落,他惊叫一声。
程鱼儿忙回身去看,李景琰依旧无声无息躺在榻上,手腕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,她眸光落下地上闪着寒光的银针上。
抬眸,朝魏院首看了一眼,疑惑道:“魏院首,怎么了。”
魏院首目光里的惊疑还未消散。
他脊背汗毛炸立,后背忽起了一身冷汗,见程鱼儿问他,他垂袖掩住了手指的轻颤,咽了一口口水,方抬头带着一分愧疚讪笑道:
“人老了,精力有些跟不上,一时手滑。”
“魏院首辛苦了。”
行针是个消耗注意力的活儿,魏院首已经年过五十,程鱼儿看着他隐隐发白的唇色,点了点头,躬身朝他一拜。
魏院首敛住了眸光里的惊疑,面色淡然,又恢复开始的高傲,微微颔首道:“臣之职责所在。”
程鱼儿又朝他深深一福礼,而后朝着殿外走去,她已经听着殿外苟安、苟敏两个奴才扯着嗓子和董氏说话。
见程鱼儿裙摆消失在珠帘外,魏院首扭头目光灼灼定在李景琰面容上。
刚才李景琰的指尖动了一寸。
“不可能啊。”魏院首咽了咽唾沫,眉心、鼻头蹙成一团,启唇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。
他忙起身翻了翻李景琰的眼睑,又为李景琰诊脉,几次三番,眸光里满是疑惑,一张老脸也团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