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两声,声色婉转温润,他愣在原地半响,怔愣良久,如天光乍现,恍恍惚惚,觉得这是在唤自己。
如漩涡般的黑暗将他席卷,李景琰眼前一黑。
在有意识,他只觉身子酸软,脑袋昏昏沉沉,整个人迷迷糊糊,又带了一两分清醒,可耳畔的声音终于不再空灵。
李景琰后知后觉,他这是高热了。
魏院首放下李景琰的手腕,用低头从他随身的药匣中拿出一个手帕。
摊开手帕,只见一排闪着寒光的银针,长短不一,足足有几十枚,他随手拿了一根三寸有余的银针,捏着李景琰的指尖,就要扎下去。
“魏院首,这”程鱼儿倒吸了一口凉气,忙开口道。
魏院首抬眸瞥了她一眼,面色不变,淡声道:“昨日我回府研究医书,终得一个法子。”
他一手捏着李景琰的指尖,一手捻着银针,不看程鱼儿,声色冷漠道:“放血。”
说罢,他银针已然下去。
李景琰眉头猛得一蹙,浑身一个激灵。
一个豆大的、暗紫色的血珠从李景琰惨白的指腹冒出。
魏院首捏着李景琰的指尖,他用力之大,可以看到李景琰食指指腹细肉被捏的青白,紫红色的血珠汩汩而落。
李景琰轻哼出声,眉心鼓鼓跳动,眼皮飞快得转动,乌黑而浓密的眉睫扑扑闪闪。
这是痛了。
程鱼儿水润润的杏眸一下子红了,鼻子发酸。
她只觉那银针比扎在她手上还痛,不能打扰了魏院首行针,程鱼儿只得在床头小心翼翼蜷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