酥酥麻麻。
目不能视,漫无边际的黑暗中,听觉与感观被放大,变得异常敏感。
温热带着香甜的鼻息细细喷在耳侧,一下,又一下,轻缓、细微,李景琰却觉如同一只小蚂蚁在一下一下啃噬着心脏。
李景琰不知何时屏住了呼吸,双手紧握,整个人僵在当场。
等李景琰反应过来时,他清清冷冷的面容被打破,心里气闷,只觉莫名其妙,眉心拧做一团,正要开口冷斥——
脖颈处的被褥被人拢了拢,温热的呼吸一瞬远离。
“王爷,相信我,你一定会醒来的。”
说罢,床榻边由重变轻,殿中又传来一阵脚步声,由近及远,慢慢,随着栀子花香远去他所有的感官尽失。
耳边复又寂静无声,蜡烛火焰燃烧的噗呲声也骤然消失。
李景琰仍怔在原地,一向锋利冷漠的凤眸此时有些溃散,无神得望着远方:
明明,明明,他的至亲都已经放弃了。
为什么,她却如此坚定
李景琰手指不由自主得轻颤,心脏怦怦怦响若擂鼓,他闭上了眼睛,第一次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似酸似甜似苦,酸酸涨涨无法描述。
程鱼儿不知李景琰内心的百转千回,她一人在小厨房忙碌了一个多时辰,终于眉开眼笑抱着一白瓷小碗进了寝殿。
珠帘被人掀起,栀子花香窜入耳鼻,而后又是细细碎碎的小步。
是她来了,程鱼儿。李景琰心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