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道:“这位记者先生,我们的翻译员出了些问题,可能理解错了你真正想问的问题。正好,我听懂了你的话,不如就由我来回答你这个问题?
“首先,是谁跟你讲宦官,或者说阉割这种行为是只有中国才有的?
“我随便举个例子。早在第五世纪,君士坦丁堡就有一位十分有名的将军,名叫narses,他就是一名‘eunuch’。”
这位记者面露茫然。
很显然,他不了解这位narses。
温澈顿了下,又道:“假如您觉得这段历史太过古老的话,那我就说点近的。
“十六世纪开始,一直到十八世纪末,欧洲的各大教廷以及歌剧中不就很盛行阉伶歌手吗?阉伶与太监的特质是一样的,都是不幸的人。”
这位记者下意识反驳道:“那是为了艺术,或者说是为了信仰。这与你们皇帝压迫人是不一样的。”
温澈反驳道:“记者先生,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不是一种压迫。我们现在讨论的也不是这个。我只是想告诉你,你说太监是中国独有的,这种话从一开始就是不尊重你们自己的历史。
“也请不要过分粉饰你们最开始盛行阉伶的动机。
“最开始阉伶之所以会出现,是因为你们觉得女性不配参加唱诗班。一边只想用男性,一边又觉得男性发育后的声音不够高亢洪亮,所以才有了对男性歌手阉割的做法。
“这既迫害了男性,也损害了女性的权益。为什么女性不能参加唱诗班?难道上帝不庇护他的女性信徒吗?很显然不是。
“所以,这只是单纯的人祸。按照记者先生的说法,这就是人权危机了。”
这位记者还不服气,“但是女士,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”
温澈笑了下,“记者先生,原来你也知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?
“为什么说起你们自己的时候,你们就知道论及历史局限。但谈起别人的时候,你们就用现代的标准去苛责人家的过往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