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了走了。”文辞说着拿起景问筠摆在说上的往生弥画,同时拽了箬竹的袖袍就往外走。

要不是箬竹知道,文辞这般行动和那根冒绿光的姻缘线有关,否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,还以为这是时时刻刻担心着亲闺女儿偷情人的老妈子呢。

箬竹被文辞拉回屋里,听见他关好门的声音,大喇喇在榻边坐了下来,摇晃着腿道:“现在你没话说了吧?”

文辞叉着腰,又开始在房间里兜圈子,吹胡子瞪眼的心情在他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
箬竹续道:“反正这事儿不论老头儿你答应不答应,我的选择都不会变。后果是好还是坏,我自己承担,绝不后悔,但我相信景问筠的真心。”

“至于那根冒绿光的姻缘线,你有法子拆就帮我拆了,没法子拆也无所谓。人生得意须尽欢嘛,想那么多固有的规矩和保佑做甚,虚无缥缈的东西永远不如真实握在手上来的快乐。”

这个道理想来景问筠也会无比认同,否则,他坚守了那么多年的无情道,也不会在朝夕之间就彻底被他抛了。

文辞恨铁不成钢地瞥她一眼:“行了行了,打坐吧。”

箬竹咧嘴一笑,这就是不会再阻挠她的意思了。遂盘膝而坐,让文辞帮她重塑被蛟龙震碎的那一缕魄。

老头儿虽然在有些事的观点上迂腐了些,但仙术确是一等一的高超,箬竹安然闭上眼睛,气运丹田。大概两个时辰后,听见文辞老头儿说了声“好了”,缓缓睁开眼睛。

周身灵力顺畅,三魂七魄齐全。

久违的踏实感回身,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,她看了眼窗外天色,已是夜晚亥时有余了。只等月亮再往西爬一点点,太阳从东边儿升起,就是她和景问筠成亲的日子。

文辞替她塑好魂魄就出去了,箬竹仰面躺在床上心情激动,怎么也睡不着。

她是真没预料到,所有事能这般顺利,就跨过层层阻碍水到渠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