箬竹朝他尴尬笑了笑,便看见池惟青走下高台到她面前,拉起了她的手。
“阿竹从狼牙下救朕性命,自然担得上贵妃之位。”池惟青这话既是为众臣解惑,也是对箬竹说的。
他专挑了这样的场合和缘由叫她名正言顺,凭真心与本事,不靠美色,也不靠家世。
箬竹感觉自己脸颊再度红了个透彻。
后来池惟青再说了些什么,她脑子发懵的一个字也没听进去。直到秋狝围猎正式结束,銮驾回宫,箬竹趁机把自己的手从池惟青掌心挣出,头也没回地跑了。
池惟青望着她堪称落荒而逃的背影,又想笑又想叹。
分明讲那些个调侃之语信口就来,还曾一本正经地说过什么“旦为朝云,暮为行雨,乃生而为人的需求”,怎真到了自己身上,只拉个手就能羞成这样?
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且招人喜欢的姑娘。
箬竹一路小跑径直上了季似鸢的马车,看见车内小桌上摆有凉茶,捧起来就喝。
好几盏茶下肚,脸上温度才稍稍褪了些,搁下茶盏迎上季似鸢满目诧异,她抬袖擦了擦嘴角水渍道:“似鸢,我问你个事儿。”
季似鸢甚是善解人意地挥退身旁侍女:“姐姐你说。”
箬竹搭在膝裙的手指屈起,嘴唇启了又阖,阖了又启,如此反复好几次才总算鼓起勇气,压低声音问道:“就是……你有没有,喜欢的人?”
季似鸢看她:“当然有啊,姐姐怎么问起这个?”
箬竹一直知道季似鸢对池惟青没心思,所以她喜欢的人必然是宫外萧郎,索性大胆地组织措辞:“如果,我是说如果。你和你的心上人因为身份差距悬殊,伦理上不允许这份感情,你会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