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夏日暑气、冬日霜寒,一点点沁入骨髓,悄无声息占据了整颗心脏。

箬竹翻了个身面朝墙壁,越发失眠烦闷了。

围猎秋狝总共三日,虽然池惟青在第一日就伤了腿无法下场,但最初定好的规矩还得继续进行下去。

箬竹心绪烦杂就想做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。她接连两日策马穿梭林野,酣畅淋漓,就差把猎场中的猎物狩空。

本来以为这样多少能让她不去想池惟青,谁知三日围猎期满,当她瞧见池惟青站于高台,身后旌旗猎猎,目光又不受控制地停留在那道身影。

完了,她心想真是大写的完了。

以前是巴不得别见着小皇帝,避之如瘟神,现在成了见不着心里难受得紧。

她晃了晃脑袋,抛开这些污七八糟的想法。而后就见江闻拿出一卷装裱精致的画,是池惟青早就说好要赏给秋狝中拨得头筹之人的褒奖。

她倒不担心那副胖憨的猛虎下山图会被别人看见,单凭这两日她拼力打猎的劲儿,就不可能有人超了她去。

但是,凡事都有个但是。

箬竹万万没想到池惟青居然当着百官的面,徐徐打开了那副画。

一只胖乎乎圆滚滚的虎,登时跃然纸上。

那些个懂画的公侯将相,碍于池惟青在此,想要拍个马匹,很是艰难地表示:“真是……好画。”

池惟青道:“此画,是朕与司贵妃共同落墨而成。”

有人狐疑反问:“司贵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