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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如月伸手摸了摸毛线,手感似乎一般般,再一翻上面的标签纸,发现是30的羊毛。

“这个含毛量低了些,有全毛的吗?”何如月问。

大姐刚刚才动手把这几捆抽出来,听这话就有些不情愿:“要全毛的早说啊,这一格都是30毛,我塞回去多麻烦。”

刘明丽吐吐舌头,低声问何如月:“我头一次买毛线,怎么还有这么多道道啊?”

亏你还是土著。何如月笑新道:“看来舅妈从来不织毛衣。”

“她忙得每天能按时回家就谢天谢地,我小时候的毛衣都是奶奶织的,对了,姑姑也给我织过。”

何如月心中一动,就有些抱歉。

她记得刘剑虹是给刘明丽织过不少毛衣,但她以为那是刘剑虹爱织毛衣,却从来没想到,刘明丽压根就没穿过妈妈织的毛衣。

这年头很少有卖毛衣,几乎所有人穿的毛衣都是家人亲手织的,刘明丽的妈妈是事业型,这在后世会被人称道,但在这样的岁月,刘明丽比较身边的人,的确会感觉到失落。

刹那间,何如月更加深刻地理解了刘明丽为什么需要很多很多的爱。

何如月决定岔开话题:“其实我也不关心我妈织毛衣,上回拆毛衣,你比我还熟练些。但我陪我妈来买过毛线,她一般买50的,全毛的太贵……”

柜台里的大姐一听,立刻嚷嚷:“全毛的是贵啊,你们买得起伐?可想好了啊,不要我抽下来了,你们又不买全毛了。”

“多贵?”刘明丽问。

“一斤20。”

的确贵,半个月工资只能买一斤毛线啊。

刘明丽却不以为然:“就要全毛的,还是这几种颜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