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跑上来看热闹的劳资科同事,一眼就瞧明白了。
“她临时工啊。也就是她丈夫在咱们厂当工人,她才进厂当了个临时工。难道是惹事生非太多,托儿所不敢用她了?”
众人看着何如月,知道这个小姑娘虽然扎着“芭蕾舞头”很艺术的样子,其实暴脾气,都不敢多嘴。还是二楼跑上来的徐秀英,自觉跟何如月关系亲近,上前拍拍她肩:“大人不计小人过,这种人不必放在眼里,什么原谅不原谅的,何干事你当她是个屁,让她滚了吧。”
何如月笑道:“徐阿姨说得对,的确没什么原谅不原谅。她丢不丢工作,根子不在我,而在她刻薄恶毒、心理极为阴暗。这样的人放在托儿所,谁家孩子敢给她带?孩子不是吃饱穿暖就好,要讲人品的。三岁看看,到老一半,是吧?”
果然一番话一说,围观的行政干部里好几个都变了脸色。
有人按捺不住,当即对徐秀英道:“秀英,托儿所是归你们行政科的吧,也不能是个职工家属就进托儿所啊。托儿所这么重要的地方对吧?这种人,我孩子不敢给她带的啊。”
徐秀英有点下不来台,一脸不耐烦:“不就一个保育员,明天就安排她去别的岗位。”
又向保育员挥手:“好了快回去吧,明天等通知,别在这儿丢人了。”
谁知保育员惊恐不定,却不为换岗的事,而是盯着何如月:“那你是原谅我了啊?啊,何干事你是原谅我了啊?”
何如月心中一动,发现事有蹊跷。
她似乎太在意自己是不是原谅她,难道我何如月不原谅她,她就过不下去了?这是被谁威胁了吗?
原谅你?不可能的。何干事要随便让你这么惹完就收手、还不带走一片云彩,就不叫何干事。
何如月冷冷一笑:“第二次败坏我名声了吧。第一次你要是吃了教训,就不会有今天第二次。可见你根本就是个不吃教训的人。我怎么知道今天原谅了你,过几天你又会翻什么花样?”
“不会不会,这次保证不会了!何干事你相信我!我都不当保育员了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何如月心想,你当不当保育员关我屁事:“总之,不可能。要我原谅你,得看行动,半年一年后,这厂里没人说我不正经、没人说我不知羞耻,我才能决定是不是原谅你。”
保育员见实在没有希望,捂着脸呜呜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