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十一回过头来,斜拎着眼睛淡漠无情地觑视他,面纱下的侧颊一定紧紧绷着,很烦厌地甩手:“斯人已去,惺惺作态又想换回什么呢?”
“朕…”李固哑然失语,他想要回什么?
“即便你嫌恶朕,不再信朕。”李固咬牙:“我也必不会放你离开。叶十一,你生要在我身边,你死亦要在我墓旁。”
霸道得连反抗都不允许,仿佛他生来就要操控他的一切。
“李固,”叶十一换了称呼,“你若是得了疯病,太医院的大夫个个医术精湛,定当为你鞍前马后。跑到我这儿来发什么疯?”
皇帝就是攥着他,不肯轻易放他离开,即便掐着锁着恳求着,也不许他远离自己半步。
自以为是的陛下言辞凿凿:“就算我患上疯病,亦是相思成疾,我的病独你叶十一能解。你的病,也只有我能解。”
真是腻味了他或霸道或强势或命令,仿佛他做的一切决定都无可指摘。
叶十一怒火涌上心头,煵奋回头不管不顾地冲他吼:“你可做个人吧李固!少拿你那副虚伪嘴脸来命令我行吗?我不是你的臣了,叶家也与我无关!我就是山野土匪,是个丑八怪,你能离我远点儿吗?!”
明明是气极的咒骂,红扑扑的眼圈却隐隐露出小兽挣扎时的可怜,仿佛声嘶力竭地要从猛虎肉掌蹂躏下逃出,却无论如何无法逃离。
李固抓得太紧,五指几乎要嵌入他肉里,他的眼圈也是红着,瞪大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他,那眼神分明是在说,我绝不放手。
叶十一又气又累,扭了头不再言语。
李固上前揽住他半边肩膀,想搂进怀里,可叶十一怎么也不肯乖乖顺从,李固不敢逼迫他,于是贴近他站着,连哄带安抚:“是朕的错,十一,你怨恨生气,朕都明白。可也只有回到长安,才能为你解毒疗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