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与医生僵持着,最后是医生做出了让步。医生说:“留个监护人的联系方式吧。万一,你有个三长两短,也有人把你的尸体抬回去。”
“有这么严重?”周珩有些无语:“不就是吐了点血?”
“都吐血了,你说严不严重?”
周珩觉得这医生很不靠谱。
但看在医生再三保证说,只要他活着,就不会通知监护人的份上,他还是留了母亲的联系方式。
一个人排队做完胃镜出来的时候,周珩看到了在检查室外焦急张望的母亲。
周珩:“”
果然还是,靠不住。
周珩抿唇走到母亲董雪霁的身边,低声喊了声“妈”,并说了句宽慰母亲的话,“我没事儿。”
母亲接过他手里的报告单,垂眼看了一会儿,指着报告单上“过量饮酒”四个字,语气严厉地问他:“这叫没事?”
他的母亲其实是个很温柔的女人。
不管和谁说话的时候,总是面带着微笑,好像从来也不会向谁发脾气。
他记得母亲曾经说过,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礼貌和教养是一个人最后的体面。
但今天,母亲板着张脸,眉眼之间像镀了层霜,表情更是冷淡。
两个人从检查室到急诊室,再到住院部,谁也没开口说话。
母亲给他调了间单人病房,打上吊瓶的时候,周珩终于先低头,伸手挠了下母亲的手背:“毕业聚餐,喝多了。真没事儿,别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