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那天穿了件纯白色的棉质连衣裙,挂耳的短发别至耳后,模样很是清纯。
可她耷拉着脑袋往公交车后排走的模样,又让他觉得,他是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。
的确是天理不容。
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。她母亲的失态,他的不成熟,冲动之下,单方面提出的分手,都和她没关系。
可她却要承受他喂食的苦果,承受失恋的痛苦。
公交车消失在视野里,周珩的胃里翻江倒海的,他扶着路边的榕树吐了一阵。
拇指擦过唇角,指腹上留有鲜红色的血渍。
他投币买了瓶冰水嗽口。
冰水滚入喉头的时候,路边停下辆出租车,问他去哪?要不要送。
“去医院”,周珩听见自己说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他想到了去周边医院的后果,爷爷会知道。
莫琪瑾也会知道。
那么他不想让她知道的,荒诞无稽的经历就会掩盖不过去。她会知道,她的母亲对他说过那些话。
周珩更改了目的地,出租车连夜开往海市。他在一个还算熟悉的医院,办理住院手续。
住院部的值班医生要求他提供监护人的联系方式,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,告诉医生,他成年了。
医生却指着上面的出生年月说,你还差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