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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闻岸一直低伏身子,喂到最后有些累了。

最后一口的时候,他丢下叶子,手撑在地上,在延延耳边,低头。

口中全是苦味,他的延延从来不喜欢吃药,肯定觉得很苦。

可是他身上没带蜜饯。

而他不知道的是,久旱逢甘霖,药液的苦在口腔里慢慢麻木,适应之后竟让沈延觉出一丝甘甜来。

久违的熟悉淡香让他很是想念,积攒已久的念想和欲求在极度不清醒的时刻无所遁形。

他最后几乎是在贪婪地吮吸。

左手没有力气抬不起来,自由的右手顺从本能攀爬到他后脑之上,按着江闻岸往下。

口中的药液已被汲取干了,小家伙竟还不满足,想要探入口中。

江闻岸头一重,手支撑不住一下子往他身上倒。

他的重量对于沈延来说似乎不算什么,他无知无觉,手指却不住在他颈窝摩挲。

他确定,是先生的味道。

滑腻的舌尖抵上皓齿,江闻岸一个激灵,立马推开他。

“唔……”方才喝药时沈延一声不吭,十分乖巧虚弱,可按着他头时的力气大得惊人,一点儿都不像一个受伤虚弱的人,如今被他这么一推却软软地倒下去,可怜兮兮地蜷缩起身子,口中还不住低声喃喃着:“先生,先生……”

他这小可怜样让江闻岸的心一下子就软了,方才有些异样的感觉也已经被抛到脑后。

他摇了摇头,这是他的延延,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崽崽,在别扭什么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