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,连心都被冻住了。

衣裳往下拨开,月宁下意识抬手覆在上面。

裴淮余光往外扫了眼,有道黑影探头探脑往里看,他背过身,将月宁挡在内侧。

雾气撩/人,更何况外头隔了数丈远,还有面蜀锦屏风遮挡。

能听见激荡的水声,裴淮嘴里的浪语,其余便都看不清了。

半个时辰之后,裴淮先行离开,却没径直走出池子,而是取了大巾,折返回去将月宁包裹住,又抱进了卧房中。

细雨如丝,黏着屋檐刮成一道道的水痕。

月宁侧躺在床上,看他换了件雪白中衣后,于外侧隔了两掌的距离与自己背向而卧。

她咬着唇,能瞥见他不甚高兴的后脊,绷紧而又僵直。

末了,月宁还是伸出手指,小心戳了戳他的肩膀处。

裴淮没回头,声音冷了:“这会儿不怕我糟蹋你了?”

月宁倒吸了口气,手指抓着衾被边沿,往上拉到下颌处。

方才在汤泉里,他给自己指了指外面窥视的人,继而也没再碰她,只是喘气的时候温度热的骇人。

殿内,浓烈的龙涎香引人昏昏欲睡。

婆子身着劲装从外面匆匆赶回,进殿后跺了跺脚,将伞交给贴身侍奉陈培尧的内侍。

陈培尧正捏着卷案录,翻看当时沉尸案的结案证词,确认裴淮没有查处到旁的细枝末节后,便见案录往地上一掷,不偏不倚打在婆子肩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