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后淮南侯府怕是无人承继,更会贻笑大方。
阿念很多事情不懂,却也明白他们议论父亲,大都是因为自己,自己的出身。
裴淮仰起头来,慢慢把阿念放在地上,随后走到窗牖前,将那半掩的窗子推开。
月明星稀,枝头的光洒下薄雾,幽静散着淡淡花香的院子里,欢欢不知怎的来了精神,猫着腰四下逗弄阿念带来的笼中鸟。
阿念看了,着急地跺了跺脚,“父亲,欢欢要吃鸟了。”
欢欢看见下阶的裴淮,识趣的喵呜一声,跳上树枝,那侥幸生还的鸟被逗掉了好几根羽毛,恹恹的把着枝干,惊惧的看着四周。
阿念蹲下身,提起鸟笼委屈巴巴:“这是祖母养的鸟,让她知道又要数落我。”
“欢欢都吃的这么肥了,还要吃它,太坏了。”
他从地上捡起石子,作势就要打欢欢。
裴淮握住他的手,夺下石子,两人抬头看着横在粗干上的欢欢,它也正有恃无恐的对视他们。
纯白的毛没有一丝杂色,眼珠都跟宝石一般,如今是越发肥硕,比月宁在青松堂时候,足足胖了一大圈,动作还依旧灵活。
欢欢活的,倒像是半个主子,挑食,跋扈,还喜欢惹事。
偏偏裴淮喜欢它,下人也就不敢置喙。
“阿念,你没有母亲。”
声音冷的像是寒潭里捞出来的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