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管她怎么说,他仿佛根本就不明白他们两人缘何会走到眼下这步死局。

有些话,等的太久,早就没有必要再去报有执念。

她都走出那困顿数年,他却非要停在原地,不肯出来。

他所执拗的,所眷恋的,所不肯松手放弃的,之于月宁而言,已然成了束缚和桎梏。

“你就那么想成为他的女人?”

“是!”

剑拔弩张的对峙,唯独佛像前的明烛还亮着,昏暗的光线下,两人的面孔逐渐模糊。

“很好,你当我没你就活不成了?

放心,我会和阿念好好看着你们,看你们是不是会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恩爱,我就不信,在时间的磋磨下,他李三郎真就做不出一点错事!

我等着,也相信,迟早你们也会有相看两厌,反目成仇的那一日!”

他咳了声,到底没压下腥甜,噗的吐了出来。

衣领袖口皆沾染了血腥,他横起胳膊,摸抹去唇角的洇湿。

转身时候,脚被绊了下,很是狼狈。

然下一刻,他就提步往前,两手搭上门框。

月宁趿鞋下来,低声道:“我看着你走。”

李衍若是布置了杀手,此时只要他开门,堂而皇之出去,非死也得重伤。

他喝了酒,连脚步都是虚浮的。

裴淮嗤了声,却没回头:“你当我还是那个蠢到平白送命的裴淮,我既敢来,便也能活着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