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了?”
声音嘶哑的像是被刀割过声带。
月宁没出声,似乎还未从梦境中剥离出来,她扭头,望见被他擒住的手腕,挣了下,抽回衾被中。
“梦见什么了?”裴淮勾了勾唇,嘴角染上微笑,那笑容太过牵强,以至于没让月宁生出松懈,反而涌上几分戒备排斥。
裴淮的拇指贴在她耳边,捻着耳垂轻轻揉了下,又道:“你一直在唤我的名字。”
月宁瞪圆眼睛,藏在被中的手狠狠掐着掌心。
不是梦,她的确醒过来了。
“你是不是听错了?”
她嗓音亦没好到哪里,干巴巴地一说话就疼。
裴淮又扯了扯嘴角,从案上倒了盏温水,捧到月宁面前:“不会,你叫了几十遍,每每想问你唤我作甚,你都不肯回答。
你究竟梦到什么了?”
循循善诱,不疾不徐。
月宁迟疑地看着他,眩晕感不期而至,她合上眼皮,双手扶住小腹,已经平坦没有隆起的弧度,孩子呢?
她想问,却没问出口。
与她何干?
决不能问,可她又想知道孩子是死是活,身子如何。
她闭着眼,细长的指尖渐渐曲起又松开,脑中空白一片。
“别急,慢慢想。”裴淮望着她,用汤匙盛了勺水喂到她唇边,柔声道:“润润嗓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