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禾将桌案上临摹的书卷整理好,换了凝神的香料,若有所思道:“二公子走了一月多,竟也没个音讯传来。”

捏笔的手微微顿住,月宁想起他临行前说的话。

雪禾又道:“也不知道宫里怎么了,坊间都传”她悄悄看了眼四下,压着嗓音小声道:“都传东宫和晋王要打仗。”

“打不起来。”月宁淡淡,搁下笔后,起来在房中踱步。

“为何?”雪禾不解,侧着脑袋问,“北衙和南衙的人前几日还起了冲突,险些当街开打,我听出去采买的人说,陛下怕是不大行了。”

距离前世陛下被鸩杀还有三年之久,宫中突发巨变,只能说是有人设了圈套,大抵与裴淮脱不了干系。

他借此时机出城,正是想给蠢蠢欲动之人动手的机会。

即便长公主如何担心,也断不会空出侯府,与太子妃都住进宫中,唯一的解释便是,文帝配合着淮南侯府以及东宫,特意引蛇出洞。

“管家?”

雪禾皱着眉头,将人挡在门外。

管家急匆匆的过来,往屋内探身瞧了眼,压低声音道:“二公子回了,眼下正在青松堂。”

“右脚被捕兽夹夹到,伤的很重。”

“你快让姑娘收拾收拾,跟着一道回侯府去吧。”

雪禾犹豫了片刻,回头看看月宁,“不成,二公子走之前吩咐过,不管发生何事,就让姑娘安心在此备产。”

管家急的直跺脚:“你可真是死脑筋。”

“眼下京城乱了,南衙的人在皇城根跟北衙打起来了,今早抓了好些个进去,都说要打仗了,你想想,若真的打起来,还有哪里能比淮南侯府安全?你可快点吧,祖宗,姑娘出什么事,你担待的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