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宁跟在他身后,默不作声。

裴淮起初走的飞快,见她跟不上,便刻意放慢步幅。

“冷不冷?”没甚好气的一句话,脚步未停。

月宁淡声道:“不冷。”

没提防,裴淮兀的收住脚步,月宁险些撞到他后背。

她默默吁了口气,站着等他先走。

树枝上挂满莹白,目光所及,宛若白璧无瑕。

裴淮看着她,肤白胜雪,柔弱无辜,唇瓣冻得发紫,却还撑着不肯示弱。

他嗤笑着,边解氅衣边朝她走近。

待脚尖碰到脚尖,裴淮的氅衣,把月宁裹了起来。

“二公子,这不合规矩。”月宁推拒,却被裴淮一把按住肩膀。

氅衣的边角几乎垂在雪面。

呼出的热气凝成洁白的雾水,喷到彼此的面颊,睫毛。

月宁眨了眨眼睛,澄亮的眸子似清水般洁净。

裴淮松开手,燥郁地嗤道:“规矩?我就是规矩。”

“你若冻死了,我跟谁睡?”

说罢,抬脚疾步往前走去。

月宁愣在原地,氅衣内里尤带着裴淮的体温,低下头去,能闻到若有似无的清香,不同于女子,是类似阴郁许久终于见晴的味道。

夜里本无事,寻常这个时辰,大都是裴淮屏退下人,独自在书房看书的。

可今夜他迟迟没让月宁离开。

子时夜半,月宁困得睁不开眼,她倚着小案,手里的书页早就没有翻动。

抬头,对过的人仍端着身子,专心提笔书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