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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族的唇骤然印上来,直接封住了他的嘴。

冰凉的指尖从脖颈一直向下,在骨节分明的锁骨处摩挲了两下。

接着,血族收回手指,稍稍撤离,又再次低头覆上来。

不过这一次,他咬上的却不是唇,而是眼前人的锁骨。

尖牙在那人薄薄的皮肤上轻轻磨了磨,而后蓦然用力。

熟悉的撕裂感再一次涌上来。

体内的血液开始流失。

系统只观摩了两秒,就果断暂停了自己用以观察外界的程序代码。

倒是那些爬山虎不知道是收到命令,还是单纯闲的,叶子层层叠叠地拥上来,将他的耳朵也捂上了。

这世上有种心理手段,叫剥夺五感。

看不见,听不见,不能说话,还不能动。

锁骨上的触觉被不自觉放大,放大,再放大。

时倦甚至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血在血管中流淌而过,再流入另一人的身体里。

对方跟玩儿似的,只喝了两口便松开,习惯性地舔了舔被咬破的口子,又亲了亲他的唇。

有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,冰凉又深重。

叫人想起冬天里插在覆满霜雪的岩石上一柄生锈的宝剑,剑鞘掉在冰雪下,铁锈味却裹进霜里,“滴答”一声,滑落时洇着淬火般的热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