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剧戴睿祥推了推眼镜,拐了他一下:“女主角你在哪儿寻摸的,瞧着不错啊!”
应时雨抬起头来, 冲镜头里看了一下,那个演“绿袖”的女演员顶着烈风,一步一步走向画中,她缩着手,塌着肩,就如同戍北荒原上一根随时被风吹折的嫩草,仿佛把剧本上那个“黄毛耷秧的小鸡仔”抠出来了一样。
“不是我找的,是柳曼曼相中的。”
“嚯!这可难得!”戴睿祥把眼镜推上一点,仔细盯着镜头:“能让那个鬼难缠点头,她不赖嘛!等下,我有灵感了,就她一哂这个细节,我再添点描写!”
应时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,把他拉离镜头。
“啧!不让看啊?”
“是不让写。”应时雨点了点分镜脚本:“别瞎添乱了,再写这条支线就太抢戏了,我还是会剪掉。”
手痒难耐的编剧只好薅着应时雨的头发解恨。
演员们抽空舒缓一下身体,化妆师趁机补妆。
如今十一月中旬,澜城的气候不过是多穿一件针织衫而已,而剧情里则是北部荒原上的隆冬天气,不仅造雪机呼呼的吹,演员们一律穿夹穿棉,戏服极厚。
这场戏,与她对戏的演员是她同校的学妹,颜丝莹,今年才十八岁,长得很甜,嘴巴也甜。
“学姐,我有一个想法。”
颜丝莹凑过来,眨巴着眼睛看着她。
这学妹别的倒是还好,就是演戏的时候脑洞大,偶尔还会脱线。
和穗一边仰着脖子方便妆发老师补妆,一边听她讲话。
颜丝莹:“我估计这条不会过,严导还得再保一条,等会儿这么着,你递给我门帘的时候,有点要甩过来的样子,我轻拿轻放,放到炕上。”
和穗听明白了,但她这会儿不能动,只好摆摆手:“不行,绿袖干不出把门帘‘甩出去’那种事儿,这不符合她行为逻辑!小燕也应该不会轻拿轻放的性格,你别忘了,别人都去秋收了,她还在炕上躺着,分明就是有些懒怠,怎么会这么懂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