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承治厉声道,“有什么一并说了,别让我一句一句来问你们。”
那小厮抖若筛糠,像是怕极了, 可却又不得不说道。
“来的不止是商姑娘,还有,还有商姑娘先夫家的父母,和她先夫家的另一位妻子,以及,以及她先夫膝下一位刚刚年满两岁的孩子。”
手里的白瓷茶杯被人捏碎,残破的碎片割破了宋承治的手。
他没有接话,但那血水却是‘啪嗒嗒’的直往这地上流。
到了夜里,荆州的驿馆也亮起烛火和灯笼来。
宋承治的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,光线稍显薄弱。
他坐在这主堂之中,掌心裹了一圈儿浸了丝丝血迹的白纱布,他用手指捻着一块儿白玉,就在这烛火之下仔细端详。
商知雪大着肚子,和原夫家的父母以及正妻和他们的孩子都跪在这堂下。
宋承治原也是一肚子火的,但是又不好当着人面儿发作起来,于是只将这脸面丢了个干净,无奈只好把这一大家子人都暂时先接回了自己的驿馆里来。
商知雪吃过一段时日的苦,又知道自己嫁过旁人还带着身子,所以这时瞧见宋承治自也不敢逾越,现在只好跪下这堂下不敢多言。
宋承治闷了好一阵子,胸口里憋着的火气到现在也还没熄灭下去。
房间内连个敢出口大气儿的人都没有。
宋承治手指一用力,那块白玉便断成了两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