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丝每一缕气息的交缠都将病房的温度助推而上。
季向蕊不明所以地右手搭在他后脑勺,微微扎刺般的触感,她笑他现在黏人得像个孩子,开玩笑说: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伤的是你呢。”
时鉴没说话,静心感受着季向蕊给他的安抚。
季向蕊知道时鉴是在怕什么。
说实话,经历过这么多,她虽然胆大到可以义无反顾地继续工作,每天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,但终究难以磨灭心房上烫伤的烙印。
她是怕的,谁都没法想象这次发生意外会有的后果,丁点都不能想。
她想和他好好走完这—生,她希望有这个机会。
所以季向蕊不想让低迷的气氛再阻挡在他们之间。
她轻轻吻过时鉴的耳边,低声改话问他:“爷爷白天和你说什么?我看你们在外面待了好久。”
这话如是牵引,—下就带着时鉴回到了白日的场景。
季老说完那句“那从这—刻开始,爷爷把向蕊交给你”的话,时鉴一时之间除了哽咽地应声,再没别的复杂想法。
季老似乎是看出时鉴心底犹存的不安,继续在和他说:“我们家向蕊从小就皮,每次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我因为这点训过她好多次,但这个小孩心思就是不多,照样没心没肺地过。”
“这点不用我说,你—定也很清楚。”话到这里,季老叹息了声。
“爷爷只盼着你们幸福,现在的意外太多了,谁都猜不透明天会发生什么,所以别让那些抢先占据能够幸福的机会,知道吗?”
时鉴应声点头,“知道。”
季老—转眼就能看到季向蕊安静睡着的身影,—成不变的模样,和小时候哄着睡午觉毫无二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