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着秤上的两位数,清楚这其中还加了季向蕊现在身上穿的外套,实际重量只会更少。
时鉴深吸了口气,像是把胸腔涌动的无奈情绪压制,喉结微滚,嗓间不知堵了什么,难受异常。
话音却仍是照旧:“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?”
季向蕊静静地仰颈望着他。
几秒的间隔,仿佛心有灵犀地联结到和他低落的同一条线上。
她鼻子一酸,解释的话也说得格外难忍,“我有好好吃饭,我没瘦,是秤坏了,我们得重新买个新的。”
时鉴不知想到什么,嗓音压得很低:“好。”
季向蕊擦了下鼻尖,别过视线,佯装漫不经心托出的话却没停:“还有厨房里,我磕坏了两个碗边,我打算等你回来,我们一起再去买一套的餐具,这样摆在一起,看的也舒服。”
时鉴怕她脚冷,抱着她,一路走到沙发上,没插话。
季向蕊环视了整个家的四周,源源不断说出去的话,好像还有很多地方的问题要提:“接下来可能还要下雨,我看了,这个墙纸吸上潮气,很有可能会鼓起来,我们得注意……”
季向蕊一直说,时鉴一直听,神色越发黯淡,难以言喻。
“还有,家里最近连不上网,我这个礼拜有找人来看问题,说是路由器可能要换新的,但这方面我又不懂,所以我想等你回来,然后我们一起去买……”
这回,季向蕊还没说完,时鉴却了然打断:“晨曦。”他的嗓音发哑,沉沉酝酿了太多复杂的情绪。
“嗯?”季向蕊说话倏然中断,有点不明所以地发懵。
其实她心里有明镜,照得透亮。
可她就是假装自己看不清楚,自欺欺人地想用寻常话题避开游轮上发生的事,包括她因此受的伤,身体和心理。
时鉴让她打横坐在自己面前。